文本来自德语双月刊Kunstforum第285期All together now!

采访、撰文：Heiz-Norbert Jocks

编译：山河跳！、悦佳

(资料图)

（访谈以英文进行 刊登为德语中文内容参考）

山河跳！2017年个展“斗法”Reality Check，纽约Seep Center，2017

在纽约Sleep Center的个展“Reality Check”你们以艺术家组合的名义出现在大众眼前，在那场展览中，你们把唐人街改造成了一个仪式性空间，并分别扮演了占星家和巫师的角色。在此之前，我注意到你们彼此的工作是相对独立的，所以，是什么让你们决定一起工作？这个组合名的由来又是什么呢？

山河跳！：我们的名字“黄山”、“黄河”在中国的语境里是真实存在的一山一河。在2016年，我们在生日前起卦，占卜提示：作为血脉相连的两人，在工作上也是可以联合的。涉及超自然、占卜类的话题在当时的中国当代艺术的实践中并不常见，一起做事也似乎会轻松点，因此带着对占卜在当代艺术语境中实践潜能的好奇，山河跳！就这样诞生了。

在我们各自的个人创作中谈论“神秘文化”似乎有点超纲，但以组合的名义创作时，我们可以自由的分享这一共同形成的长期兴趣，因为它是非个人、超个人的。无论如何，我们的关注神话线索在日常语境中的体现，尝试对现实进行“精神分析”；尽管，罗兰·巴特曾经表达过“占星学”是小资生活日常的一部分。

生活平衡符&自我实现符by黄山，2017

当下环绕我们的图像以装饰性功能的居多，而在古代图像往往承载着我们的信仰。早些时候，黄山在网络上传过一个自制动态护符，以回应当下人们的需求，诸如对电子设备崩溃的恐惧、对女性主义的诉求等等。制作护符的背后，是遵循着萨满式的信念：图符是用来展现精神世界的。带着这样的观念来创作，我们觉得这更接近艺术原初的意图。

可以向我们介绍一个你们以组合名义创作的作品以及创作背后的故事吗？

山河跳！：受到岭南舞狮、福建青狮、性别意识的影响以及怀着还原傩戏精神的兴致，山河跳！（黄山、黄河）两人创作了“河东狮”并进行了舞狮表演。“狮子吼”原是佛教用语，在苏东坡的诗中“河东狮吼”意指对“悍妇”的调侃。与此相似，埃及神话中的狮头女神塞克迈特引起战争和毁灭，体现了大母神原型的力量。山河跳！认为在自然界中身为顶级猎食者的母狮在文化中也应有一席之地。

山河跳！《河东狮》在上海油罐艺术中心“原力寺”演出现场，2019 /特别鸣谢：郑诣

山河跳！《河东狮》在上海油罐艺术中心“原力寺”演出现场，2019 /特别鸣谢：郑诣

你们所创作的“中国动物成语占卜卡”具体意指是什么呢？

山河跳！：受“英雄之旅”叙事和“集体潜意识”等概念的启发，我们从字典中选择了49个中国动物成语。重新设计成或可给予人当下启示的49张纸牌。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人是怎样以动物来比喻人的处境，同样的类比方式在《周易》中也有体现。纸牌占卜的方式在今天同处流行文化与神秘文化的塔罗牌里很常见，而中文的“卜筮”、卜问也有源远流长的历史。我们想看看在当下东方文化基因和“占卜”结合后的化学反应。

由此看出你们对群体心理和记忆的兴趣，可以谈谈吗？

山河跳！：我们的成长环境总在强调作为集体一份子的重要性。社会心理学里有一些研究会体现人们在团体中以及他们独立做选择的区别，吸纳这类知识可以帮助人们在各类团体中清醒一点。不过我们衷情于卡尔•古斯塔夫•荣格提出的“集体潜意识”概念。（在情感甚至更神秘的层面共鸣）

我很好奇，观众们在看完你们的作品后，都有哪些反馈和回应？

山河跳！：我们做了很多试图让大家理解山河跳！创作里文化时间层次和跨度的多样性，比如我们会涉猎到中国上古神话或是考古的部分，可很多观众还是带着玄学的滤镜来体验。文化断层应该也是造成这个现象的一个原因。

作为组合，你们认为存在着某种团体美学么？

山河跳！：作为双胞胎艺术组合，山河跳！与那些有3个以上成员的组合不一样；会有属于二人组合的特定美学吧。

当下的世界面临着愈来愈多的不稳定和混乱，以团体的名义进行活动，会是未来社会更多人的选择吗？

山河跳！：以组合团体的形式，个人在其中若能既受到鼓舞也能保持一定边界，何乐而不为呢？可是世界上总有陷阱和美好幻想。在任何关系里都不要忘记了自己。

山河跳！由双胞胎艺术家黄山、黄河于2016年组成，常以“问卜”测验艺术媒介的可能并以东方神秘学、民俗学撬动种种议题。山河跳！的艺术现场常让人得以想象与日常产生对话的另一维度。荣格学派的概念如共时性、大母神原型、集体无意识与英雄之旅叙事等与这些创作紧密关联。

黄山、黄河现工作生活于佛山，目前进修应用心理学研究生课程。山河跳！参与项目包括德国美因兹美术馆Olga Fröbe-Kapteyn主题展、苏黎世伏尔泰酒吧2023年五月迷幻文化沙龙、瑞士文化基金会2022年艺术家驻留、出版物《做 中国 2021》、纽约首届亚洲协会三年展2021等等。其创作曾为Kunstforum International（德语双月刊）、《亚太艺术》第108期、《艺术新闻/中文版》、艺术论坛网站等媒体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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